在浩渺的古战船上。
南宫清秋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剑刃,直刺向眼前颤抖不已的楚枫。
南宫清秋的声音虽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说吧,你那逃之夭夭的所谓师尊,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?”
楚枫感受到那如同泰山压顶般的压力,他知道,此刻若稍有隐瞒,恐怕便会万劫不复。
深吸一口气,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。
“大人,我……”楚枫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颤抖。
他原本乃是楚家默默无闻的旁系子弟,于某一日在荒野之间偶然拾得一枚古雅质朴的玉佩。自那一日开始,每逢夜深人静之时,他皆会梦遇一位身着银袍的老者。此老者自称为他的师尊,多年以前因身负重伤而不得不隐身于玉佩之内闭关疗愈伤势。
"他向我传授武学,对我修行予以指点,促使我在武道之途上进展迅猛。然而……”楚枫的眼眸中掠过一抹迷茫。
如此这般,楚枫竟不明就里地成为了那位银袍长者的门徒。
这位银袍老者,自号书尘,实乃书族之中一位声名远扬的高手。其身怀非凡绝技,然因一场与宿敌的激烈交锋,身负重伤,再无战斗之力,只好隐匿于一枚玉佩之中,以避尘世之人的目光。
楚枫年少无知,对书尘的叙述笃信无疑,内心满盈敬畏。故而,他全心全意地侍奉书尘,竭尽心力地满足其所有需求,期望能够从这位高手处习得一些真传,借此时机登上武道之巅。
获取些许传承。
直至那一日,书尘骤然向他言明,其伤势已然康复过半,需外出处理些许事务,其后便与楚枫分道扬镳。
此后,书尘就好像失踪了一样,再也没有出现过,楚枫也回到了楚家,继续做他的普通弟子。
直至今日清晨,书尘蓦地寻至楚枫处,言其为仇家追杀所困,求楚枫施以援手。
就在那一瞬间,楚枫内心一阵炽热,未作丝毫思索,便应许下来。
然而,就在他说着,一股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。他惊愕地发现,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,变得僵硬而失去控制,如同被雕刻的木头般,不由自主地朝着楚惊鸿的方向移动。
“这么说来,你对你师尊的真正意图,一无所知?”
楚惊鸿的言语之中携着些许审视之意,企图自楚枫处探得更多的详情。然则,楚枫仅是摇了摇头,其眼中亦是满盈着迷茫与困惑。
"前辈,若是我知晓了那尊师的真正意图,我绝不会助纣为虐,更不会沦为他的棋子。当时的我被迷惑了心智,才会走上那条错路。请您念及我一时糊涂,饶我一命吧!"
楚枫面容之上满是惊恐与不安。
南宫清秋凝视着楚枫,嘴角扬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弧,徐徐开口:“你可知道,你的师尊,是一位神皇?”
此言一出,楚枫的内心骤然猛颤,恰似遭逢一道惊天霹雳击中,整个人即刻僵立原地。
他的眼眸之中盈满难以置信之:
“神……神皇?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我的师尊,他……他不过是书族的高手,怎么可能与神皇相提并论?”
南宫清秋微微颔首,似乎对楚枫的反应早有预料。
她淡淡道:“普通族人的残魂会是神皇级别的吗?”
楚枫的脑海中一片混乱。
“这…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楚枫的声音有些颤。”
南宫清秋冷笑一声,没有多余的解释,
楚枫此刻如遭雷击,瞬间陷入了愣神之中。
那老头一直在忽悠他!
他心中那份对银袍老者的敬意和信任,此刻如同镜中花、水中月,瞬间破碎,化为乌有。
楚枫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悲哀,他感到自己被背叛得如此彻底。
"小姐。”
江叔的口吻中满溢着深切的不屑之情,他轻瞥楚枫一眼,仿若其仅是一粒微乎其微的尘埃,稍施吹拂之力便会消弭无踪,
“这个小子如何处置?"
南宫清秋的目光于楚枫身上稍作停留,继而轻轻摇首,声音毫无起伏地道:“罢了,他无非是为人所利用的棋子而已。”
“"惊鸿,此人,你便负责将他安全送回楚家。"
南宫清秋的声音,恰似清泉潺潺流淌,静谧且深沉,仿若携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严之势。
楚惊鸿微微颔首,恭敬地回答道:“遵命,清秋小姐!”
随后,楚惊鸿身形一动,便带着楚枫消失在了古战船之上,化为一道流光,向着楚家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而在古战船上,南宫清秋依然安静地伫立于此,凝视着楚惊鸿与楚枫离去的方向,眼眸之中掠过一缕复杂的辉芒。、
“江叔,如果让你追踪此人的踪迹,你可能办到?”
南宫清秋看向江叔。
“放心吧清秋小姐,我的天赋神通就是追踪,只要让我锁定他的气息,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,我也能把他揪出来!”
江叔哈哈一笑。
“就算他真的神皇境界,也逃不出南宫清秋的追踪!”
“好,那此事就交给你了。”南宫清秋点了点头。
“清秋小姐放心,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!”
江叔豪迈应道。
此时,数万里之外,一个不起眼的小镇里,银袍老者正躲在房间之中,脸色阴沉。
他本来以为,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,先利用楚枫,然后趁其不备夺舍楚惊鸿,到时候再利用楚家的力量,达成自己的目的,可谓是轻而易举。
但他没想到,自己这么周密的计划,居然还是失败了,而且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上!
更让他没想到的是,南宫家族的嫡长女,居然会来到这偏僻的地方!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难道那小子知道南宫清秋要来这里?
不可能,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夺舍楚惊鸿,根本没有其他的目的,南宫家族的人来这里干嘛?
银袍老者百思不得其解。
就在这时,银袍老者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,他走出门外,抬头一看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!
只见一艘古战船,正呼啸着飞来!
在古战船之上,弥漫着一股股令人胆寒的气息,特别是处于船首的那位仙姿绰约的女子,周身散发的气息简直恰似浩渺大海,高深莫测!
银袍老者刹那间陷入绝望之境。
这般令人悚然的古战船,竟于此处现身,除却南宫家族之人,又有何人能够持有?
银袍老者纵然自负,却也深知无法抗衡一艘古战船,况且还有众多天之骄子,更休提南宫家族之人了!
“大人饶命!”
不等古战船飞到面前,银袍老者就当场跪了下来。
“哦?你为何要饶命?”
南宫清秋顿时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银袍老者。
“大人,我愿意做牛做马,永远侍奉在大人身边,只求大人饶了我一命!”
银袍老者大声说道。
“做牛做马?你也有这个资格?”
不等南宫清秋说话,南宫清秋身后的一名天骄就不屑的说道。
南宫清秋轻轻摆手,示意他们不要多言,看向银袍老者道,“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。”
银袍老者对于南宫清秋的问话并不意外,早有准备似的苦涩道,“老夫曾是六道的一位殿主,并且知晓的下落……”
“你是六道的殿主?”
古战船上,南宫清秋轻笑着问道。
“是。”银袍老者点头,道:“虽然六道被覆灭了,但南宫清秋知道其中一页的下落。”
听到此话,南宫清秋的兴趣便来了。
毕竟,完整的黄泉古册,可是能够篡改诸天生灵的生死轮回。
就算只是一页,也足以引起不小的风波。
“当初,我们一行人准备前往目的地的时候,行程被人泄露了出去,导致六道被围攻,许多殿主都陨落了。”
银袍老者解释道:“所以,那页黄泉古册的位置,只有我自己知道,就连我师姐都不清楚。”
“哦?”南宫清秋闻言,笑了笑,道:“那你还真是能沉得住气啊。”
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竟然一直都没去取出那页黄泉古册?”
“不是不想,只是不能。”银袍老者摇了摇头,道:“现在的我·,不过是一缕残魂而已,没有那个能力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南宫清秋点了点头,然后对着身旁的少年道:“楚枫,你过来。”
“前辈。”
楚枫走了过来。
“你将他这段时间的记忆抹去。”南宫清秋对着那一人说道。
“是。”
那人点头,先是一指点在了那银袍老者的眉心上。
片刻后,银袍老者的眼神变得呆滞了起来。
紧接着,那入又将手指指向了楚枫,同样一指点出。
最后指向了自己。
“好了。”
那人轻声道:“所有有关此事的记忆,都被我抹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南宫清秋点了点头,然后对身后的其他追随者说道:“你们也都自行斩掉这段记忆吧。”
“是。”
那些人闻言,皆是毫不犹豫的出手,将自己的记忆给斩掉。
对于这一幕,南宫清秋并没有感到意外。
因为,他们这些人,永远都是以南宫清秋为优先考虑的。
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,也不会让南宫清秋出现任何意外。
随后,南宫清秋便按照那银袍老者的记忆,来到了那黄泉古册记载的地方。
同时,南宫清秋也在整理着那银袍老者的记忆。
因为,他可是当年六道的殿主,知道很多六道的秘密。
在这些记忆中,南宫清秋了解到,当年的六道,其实有十座大殿。
每一座大殿的殿主,都是独当一面的超级强者。
只不过,当年六道遭遇大难,十座大殿的殿主,几乎全部陨落。
也只有这银袍老者,侥幸逃了出来。
但,他终究没能躲过六道的诅咒,最终还是陨落了。
“夜兰圣城。”
南宫清秋望着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巨城,嘴角掀起一抹弧度。
根据那银袍老者的记忆,那页黄泉古册,就记载在这座城池中。
至于具体在何处,就得南宫清秋去寻找了。
踏入巨城,人声鼎沸,无数修士汇聚在此。
这里,是真正的强者汇聚之地。
那些传承悠久的道统,以及古老的势力,都有弟子常驻于此。
而且,此地风景极为优美,有着许多古老的神山,以及那从天垂落而下的银瀑。
甚至,就连天材地宝,都能时常见到。
“这夜兰圣城,倒是有点意思。”
南宫清秋淡笑一声,然后便在这巨城中游走了起来。
“楚枫,你过来。”
南宫清秋指着远处的一个地方,道:“你去那里买几块原石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楚枫点头,然后向着城南的一处原石坊走了过去。
这是一处由几大超级势力联合开设的原石坊,里面的原石,价格极为昂贵。
他一来就听到争吵声。
“呵呵,几千玄晶?上万玄晶?莫要以为你恒岳宗尚在!仅有三十玄晶,莫要不识时务,肯予你玄晶,实乃给足你颜面。”
锦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,呈现出冷笑与嘲弄之态。
眼眸之中满溢着轻蔑与不屑之意,满脸皆是焦躁不耐之容,甚至已然着手进行威胁。
那年轻女子静立原处,身形虽显柔弱但却挺立笔直,容颜清丽且蕴含倔强之态,她径直注视着锦衣男子,高声喊到: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若有本事就来抢吧,反正三十玄晶,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售的。”
她的眼眸之中满是不屈从,虽说柔弱,然而却毫无怯意。
“你是在找死……”
听到这话,面前的锦衣男子顿时勃然大怒,他双目圆睁,额头青筋暴起,紧握的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出。
不过一旁的同伴突然拉住了他,压低声音摇头道,“巡逻队正在看着呢,别在夜兰圣城内动手
……”
后面他的话没有说出来,似有些忌惮。
锦衣男子闻此言语,面容稍改,他怒目而视那年轻女子,继而满怀晦气地暗自咒骂一句,将手中原石丢弃,旋即转身离去。
年轻女子待他们皆远去之后,方才悄然蹲下,其纤细手指缓缓拾起散落于地的原石,逐块而行,谨小慎微,而后把上头的泥土皆悉心擦拭干净。她的举动轻柔且专注,仿若这些原石乃其最为珍视之宝物。
此类事宜,实则每日皆会出现,她亦已然习惯。然而,于无人关注之须臾,她不易察觉地轻叹了口气。
“这些原石我全要了。”楚枫道。